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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子/南歌子 送淮漕向伯恭 宋 · 杨适2
 押词韵第十一部
怨草迷南浦,愁花傍短亭。
有情歌酒莫催行。
看取无情花草、也关情。

旧日临岐曲,而今忍泪听。
淮山何在暮云凝。
待倩春风吹梦、过江城
向子諲写卦影并题 宋 · 狄称
五言绝句 押词韵第六部
水畔幡竿险,分符得异恩。
潮回波似镜,聊以寄君身(《夷坚甲志》卷一三《狄称卦影》 《夷坚甲志》:子諲自致仕起贰版曹,称为写卦影,作乘巨舟泛澄江,舟中载歌舞妇女,上列旗帜,导从之属甚盛,岸侧一长竿,竿首幡脚猎猎从风靡。诗云云。一日,上殿占对颇久,中书舍人潘良贵摄记注侍立,前呼:“日晏,恐勤圣德。”子諲退,高宗语未终,不为止,潘还就班。俄复出其语如初,向乃趋下。明日各待罪,高宗两平之,各丐外。向知平江三月,归,乃悟“水畔幡竿》,指潘公也。)
浣溪沙 其二 次韵向芗林 宋 · 王庭圭
 押灰韵
九里香风动地来。
寻香空绕百千回。
错惊秋色上崔嵬。

谁识芗林三昧手,能令花落又花开。
返魂元学岭头
菩萨鬘·春思,再柬问田 清末至民国 · 魏毓兰
穿帘燕子双双好明宣宗。惜花人共春光老王化龙
独抱影儿眠汪懋麟。天涯殊未还刘长卿

恼人春不管张翥。酒熟凭花劝白居易
无计奈情何向子諲。青山入梦多徐夤
次韵向伯恭侍郎致政归临江 宋 · 孙觌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六龙暴鬣海生尘,霖雨方资命世材。
此去谢公须强起,谁令陶令赋归来
追怀玉笋(明钞本、四库本作笥)三年别,指点芗林一笑开。
大舸横江日千里,凭谁倒曳九牛回。
向伯恭侍郎致政芗林筑一堂名之曰企疏晋陵孙某闻而赋诗二首 其一 宋 · 孙觌
 押寒韵
铜臭应作幺(明钞本作公),梦尸当得官。
喁喁鱼聚沫,戢戢蚋集酸。
高人有远抱,一笑视鼠肝。
水将洗耳用,山作拄颊看。
种芳茹秋菊,搴秀纫春兰。
披披芰荷衣,采采苜蓿
三径偭真境,一瓢非世欢。
富贵挽不来,为我歌考槃。
向伯恭侍郎致政芗林筑一堂名之曰企疏晋陵孙某闻而赋诗二首 其二 宋 · 孙觌
 押词韵第七部
且学方回痴,莫羡董公健。
谁令躯七尺,浪作青紫楦。
更摇乞怜尾,仍出吊丧面。
芗林有老仙,蚤具佛眼见。
国恩倘粗酬,已债遂焚券。
驱除竹马弃,狼藉刍狗践。
寥寥汉二傅,千岁一关楗。
竟日饮无何,更补离骚传。
绍兴倅一侄删定帖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七○、《内简尺牍》卷八
向来营从归次乡县,两辱顾存,晤语连日,喜过所望。
一别岁馀,意谓马首已南矣。
专介遣书,审闻按田四明,复还永嘉,冲涉之馀,寝饭宜适。
某行年七十,多病早衰,不自意抵此,灯下犹能读书。
筋力亦只如故,恐尚见吾侄昂霄一鸣也。
温、台道中,山水佳绝,想已纪述。
如已就编次,他日寄录一本,幸甚!
一画卷,作六言二章,继和向伯恭之后。
米元章五诗,亦跋数语于纸尾。
但老来笔力衰减,无以副吾侄喜事好奇之意耳。
芗林铭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八四、《鸿庆居士文集》卷三二、《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一○八、隆庆《临江府志》卷一四、道光《清江县志》卷二二、同治《新淦县志》卷一、康熙《西江志》卷一九八、《江西通志》卷三九
两浙转运使右朝请大夫秘阁修撰向子諲,博极群书,尚友千载,治一室,植众香草环之,而读《离骚经》其中,自号芗林居士
建炎末,崎岖兵乱,转徙江汉间。
年四十馀,上书谢事。
裴回玉笥之下,淦水之滨,登高择胜,筑室居焉。
九畹,采芝三秀,千葩万卉,罗生堂户,盖真得所谓芗林者,则欣然笑曰:「孙兴公赋遂初,韩吏部赋复志,皆谓此耶」!
绍兴五年,诏起为江东转运使
明年两浙,召见奏事,劳赐甚宠。
因从容自言终老芗林之意,上嘉叹良久,亲书「芗林」二大字赐之。
龙文龟画,妙绝一时。
群公在廷,惊顾动色。
于虖盛哉!
未曾有也。
子諲侈上之赐,移书属孙某为之铭。
铭曰:
肝胆一如,薰莸殊臭。
鼻识妄闻,六凿交斗。
蝍蛆甘带,蜣螂转圜。
嗜痂腊鼠,逐臭则然。
一国之香,人所服媚。
君子好修,纫之为佩。
手援紫藟,掉芙蓉旂。
蕙肴兰籍,饮食芳菲。
芳菲满堂,荐馨在德。
葵倾草靡,偃风就日。
帝闉九重,孰播厥芬?
神交梦兰,甘馀献芹。
扁榜峨峨,来从天上。
璧月珠星,窥临蕙帐。
天命不謟,惟德之符。
车过必式,于公之闾。
向司户芗林 宋 · 周紫芝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宸奎犹作麝烟浮,便舣归航结小楼。
何处访求三岛路,径须图画百花洲
黄金殿里鹓鸾梦,白鹭江头草树秋。
天上归来辋川住,世间那有此风流。
客有言长沙军变向伯恭能弹治规画甚伟适得伯恭书亦道其事作韵语以寄之1129年12月 宋 · 李纲
 押词韵第七部 创作地点:广西玉林市容县
长沙袖仅可旋,今作巨镇湖湘边。
骄兵夜探赤白丸,乘间窃发将啸翾。
不知向子有老拳,缚束健卒秖数言。
翩如鸟雀擒鹰鹯,奸腰凶领污龙泉
弹压一境敢(道光本作莫)复喧,稚耋鼓舞喜欲颠。
归哺其饴甘晏眠,众服壮略称无前。
我归自南得之传,颇欣祖生着鞭。
何不付与大将权,旌旗缤纷指云燕。
一鼓士气如突烟,黠虏(原作寇群,据各本改)破胆心少悛。
洒扫海内清戈鋋,使我衰病安庐田。
游王原山 宋 · 李纲
 押词韵第七部
假道庐陵郡,薄游青原山
山空松桂香,殿阁森回环。
三泉湛寒玉,洗我襟抱烦。
况与二三子,杖屦同跻攀。
笑观颜黄碑,笔势惊飞骞。
昔也有高士,妙指穷玄关。
心花五叶开,法炬千灯传。
当时寻思人,一见心不澜。
至今三百载,水碧山苍然。
嗟我爱山水,所至必纵观。
聊于戎马际,偷此半日闲。
适野慕裨谌,命驾睎谢安
规模寂寞滨,折冲谈笑閒。
矧兹湖湘盗,钩锄本元元。
弄兵潢池中,岂足劳戈鋋。
愿宣天子德,往使疲瘵欢。
龚遂渤海营平先零
威灵及襄汉,恢复从荆蛮。
国恩粗可报,乞身返田园。
持此问祖师,神交当解颜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册四三 石刻:壬子之夏,被命宣抚荆广,秋八月,道庐陵,饭僧青原,邀向伯恭朱子发张恭甫偕行,瞻礼七祖真像,爱其山水深秀,为赋此诗,今三年矣。住山圭禅师屡遣化来索为山中故事,因书以遗之。继颜黄之后,深有愧云。绍兴乙卯初夏上浣武阳李纲。)
再乞拨还韩京等军马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梁溪集》卷七一
七月二十八日,准枢密院劄子:准枢密院七月七日劄子,勘会已差拨兵马计二万一千六百馀人付李某使唤。
奉圣旨,依已降指挥疾速星夜前去之任。
劄送臣疾速施行。
臣已遵依圣旨指挥,自吉州兼程前去湖南之任外,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蒙朝廷降下画一,依江东安抚大使吕颐浩例,踏逐差兵二万人。
已差到任仕安下人兵共计二千七百馀人,辛企宗下人兵三千三百馀人,郝晸下人兵二千八十馀人,已上共计七千九百馀人,准枢密院劄子拨到见在湖南屯驻韩京、吴锡、吴全三项军马。
方行勾抽、取问人数,未到间,续准枢密院劄子,令岳飞将带韩京、吴锡、吴全等兵前去江州驻劄,却令臣于程昌禹下勾抽杜湛人兵八千馀人,及勾抽张忠彦下人兵四千馀人使唤。
已上通约计二万馀人。
杜湛人兵只系二千馀人,并近招收到彭筠兵五千馀人,通约计八千人。
程昌禹申,鼎、澧州见今有钟相、杨华残党出没作过,别无兵将可以捍禦,乞存留依旧使唤。
契勘鼎、澧州湖北要害去处,上件杜湛等兵难以全行勾抽,及张忠彦兵见在广东福建路宣抚司,及岳飞勾抽使唤,并不前来。
臣累行移文前去,亦不报应,见委广东经略安抚使向子諲前去措置外,其杜湛、张忠彦下人兵乞朝廷特赐豁除,或别承差使,不充二万人之数。
韩京、吴锡、吴全等兵已系先降指挥拨隶臣本司,后来续降指挥,令随岳飞前去江州驻劄。
今来岳飞已蒙朝廷依旧存留湖南路驻劄,更不前去江州,其韩京、吴锡、吴全等兵,却合隶臣本司。
臣除已劄送逐人照会外,伏望圣慈特赐睿旨施行。
乞差拨兵将前去广东招捕曹成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今月二十五日,准枢密院五月二日劄子节文:「广西路经略使司申:『节次据统制官杨友等申,探报曹成贼马约十万馀众,起离道州,攻破贺州,逼近昭州界分。
本司除见整龊人马,极力捍禦。
曹成数众,贼马啸聚日久,势力凶盛,本路人马素来单弱,委实不敌,难以支梧。
已累申牒宣抚使李某、广东路安抚使岳飞去外,伏望朝廷体念二广生灵之众,速赐指挥,催督诸头项人马兼程前来,与本路兵将并力会合,早获扑灭,免致贼徒残破广南州县。
除已具奏闻外,候指挥』。
小贴子称:『照会曹成作过累年,既就招安,旋复变辞者,前后凡七八次。
昨自攸县驱掳帅臣向子諲,占据道州,挟使移文,称奉帅司指挥,移军就粮;
及自牒广东州郡饰说移军因依,诈出文榜焚戢侵陵。
其实搜源剔薮,无有遗类。
备录召赴行在诏书,申三路宣抚吴观文,而修立寨栅,浚治壕堑,为迁延之计。
贺州稍有常平米斛,贼既得食,姑且偷生。
既变之后,或传又有奏陈,必肆诡说。
万一朝廷爱惜生灵,许以自新,非有重兵弹压驱逐,必亦未肯解散。
伏望特降指挥,催督诸处大兵速至会合,若果就招安,即令解甲,分散党类,不然则痛行掩杀,期于净尽,庶几凶徒知有畏惮』。
勘会已累降指挥,令岳飞统率诸头项人马前去广南,并力追袭,其合用钱粮委逐路漕臣多方那融应副。
闰四月二十四日,又奉圣旨,令宣抚司勘量贼势,如岳飞孤军难以破贼,即疾速分拨人马前去策应,务要剿除净尽,保全二广。
仍劄与李某,疾速由广东前去,保护本路,及令宣抚司期约广西许中起发本路军兵及洞丁等,并力会合掩杀去讫。
今劄送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观文,依已降指挥疾速由广东前去保护本路,仍具已起发去处、日时申枢密院」。
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准尚书省劄子,勘会已降指挥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孟庾、韩世忠统率大军,自温州起发,迤逦入江西,由洪、袁州前去湖南,措置盗贼。
今来新除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见在福州,前去之任,其经由路分,理合照应。
四月七日,三省同奉圣旨,令李某将带任仕安军马疾速起发,依已降指挥,相度由汀、道州,就令抚定广东经过州县,前去之任。
臣窃详是时曹成占据湖南道州,未曾侵犯广东界分,朝廷之意,止是欲臣与孟庾取道相避,事体不至相妨。
近来累承枢密院劄子,备奉圣旨,以曹成贼马侵犯二广,攻破贺州,逼近封、连等州,令臣疾速前去广东保护本路。
是今日发遣臣取道广东之意,与近降指挥全然不同,所将带军马亦须量度事势,添差应副。
窃缘曹成贼马据湖南、二广,诸处申报皆称有十万馀人,朝廷近降指挥,亦言能战之兵约及三万人。
以三万必死之寇,而使臣以元降指挥将带任仕安下千馀人兵往遏其锋,保护广南两路,事岂能济?
除已具奏依朝廷降到许依吕颐浩昨任江东安抚大使画一踏逐兵二万人,旋行踏逐辛企宗、阎皋、朱师闵、郝晸、李山等军马约八九千人,至今未奉回降指挥,不见得朝廷差拨应副数目。
窃虑别有拘碍占留,不足元踏逐之数。
今来广东事势危急,臣被奉圣旨指挥前去,难以等待别行踏逐。
欲乞朝廷勘会应副不足之数,速降指挥,就江西安抚大使下逐急摘那数头项得力兵马,凑足元数,听臣总领,前去广东措置曹成使唤,免致往回待报,坐失机会。
其上件辛企宗、阎皋等军马,已系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抽摘分拨前去,如已蒙朝廷差拨应副,亦乞明降指挥,依旧尽数拨还,庶几不误指准。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小贴子〕契勘辛企宗下军马类皆精锐,但企宗怯懦,不能驾御用之。
士卒以抑而不用之故,多怀怨愤。
如蒙朝廷拨付臣使唤,即乞别择近上统制官将领
伏望圣察。
秦相公第一书别幅1132年3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三、《梁溪集》卷一一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某比者蒙恩,有荆湖广南宣抚之除。
顾惟罪废之馀,非陶铸推挽之力,何以得此?
第深感惧。
重念某自罹忧患,于今七年,奔走江湖岭海之间,缭络数万里,未尝息肩。
前年秋归自海上,挈族如闽中,又值盗贼之扰,迁徙不一,未尝奠居。
加以染瘴疠,感卑湿,疾病交攻,无旬日之安。
而前此遭罹谗谤,积忧熏心,志虑不宁,动辄烦愦。
使当方面之寄,必致乖错,以误国事。
力具奏辞免,冀蒙上恩,追寝成命,而近降指挥内外官司不许收接文字,恳迫之情,无得而达。
再四思之,惟有干冒,仰冀矜察。
辄以奏状及录白副本纳吕相处,伏望留念,特与将上,曲赐敷陈,遂其所请,不胜幸甚。
干冒,惶恐之至。
某被都省劄子,敦趣受命就道,及蒙诲谕,不必礼辞再三。
时方多艰,宜效古人朝受命夕引道之义,感惧之情,良不自胜。
近时士夫辞免恩命,固有备礼者,然难进之意,犹赖此以存。
至于自知其不可而固辞,则与夫备礼者又不相若。
古人朝受命夕引道,如郭子仪、高崇文之徒,皆素握兵柄,部曲将佐,车马器械,种种毕备,故闻命亟行,非独忠义所激,亦蚤正素具,乃能如此。
今闲废之人,色色皆无。
朝廷所降指挥,初得高举兵七千人,继即改差任仕安,止千馀人,其馀辟置官吏,应副钱粮,条具画一之类,并不曾该载,无由施行。
虽欲力疾之道,势不可得。
况某瘴疠之染已深,诬谤之言未白,使抱病提千馀疲卒,以临盗贼数十万之众,安能有所济哉!
不自量力,黾勉以行,不过复如向子諲耳。
某不敢自爱,恐为朝廷羞,此所以闻命惶惧而不敢承也。
窃望相公垂情加察。
朝廷既置福建江西荆湖东西路宣抚,今又命某宣抚荆湖、广南两司,同在一路,节制不一,行遣不同,不知使州县如何遵禀?
此又大不可者。
孟、韩二帅既次荆湖,盗贼平定之后,长沙之帅,礼宜遴选其人,愿且置某于度外,使得养疴山林,莫大之幸。
伏蒙诲示,议者欲某有所辟置,择委敦朴之佐,以济实效。
李泰发尚书亦以书及此意。
仰佩眷与,良以为愧。
靖康中被命宣抚河北、河东两路,辟置官属,如范世雄参谋官郭执中、王以宁充参议官田亘、韩瓘、邹柄、詹大和充机宜,梁泽民、赵、赵戬、张叔献、陈汤求充干办公事张牧、黄锾、陶恢、张等充准备,差遣不过十五六人,其馀皆因种师道之旧,惟以何大圭主管文字,使掌表章,而大圭文人轻俊,馆中士夫多不喜之,造谤者遂有「聚轻脱于河内」之语,而议者今犹未释,是以一大圭而为众人之累也。
数年来凋丧之馀,仅有存者,不知众所指目为谁?
朝廷今日正当以覈名实为先,愿相公试博询之有以垂谕。
某虽以衰病力辞,期于得请,然承命自改,益以知士为难,所欣愿也。
伏幸照察。
伏承垂谕,朝廷指画之意,欲以二广理荆湖,渐通京西南北,以接陜右,规略远也。
然二广素号瘠薄,财赋窘乏,加以比年应副朝廷须索,尤为空匮;
荆湖阔远,盗贼繁多,养兵赈民,恐非通融广中财用所能办济,当更益以江西邻近州军钱米,庶几可为。
至于因避虏之北人今为寇者,诱之归乡,自非临以重兵,收还权柄,择精锐者勒成部伍,使听号令,有不能也。
招离散之遗民,令羸馁者劝之耕凿,自非施以实德,蠲减租赋,择贫窭者贷以种粮,使安田亩,有不能也。
国步艰难之际,辅相侍从之臣争任重责,而某以衰病之故,力辞恩命,负罪多矣。
然「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孔子取之,惓惓之心,惟相公亮之而已。
契勘某自建炎元年八月内乞罢右仆射职事,蒙恩除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任便居住。
乘船欲归常州无锡县居止,十月间至镇江府,闻有辛道宗下叛兵自秀州作过,迤逦由苏、常前来,即雇客舟由大江内以归,初不曾与辛道宗下叛兵相遇。
当时某弟从事郎纶在无锡县,与知县郗渐商议,说谕叛兵,不曾焚毁邑屋。
某是时方到镇江府,初不与知,言者乃谓某遣弟迎贼,倾家赀犒设,制绯巾数千顶以与之,实为不根。
坐此落职鄂州居住,行辞者至引汉弃京房、唐诛元载等语,以实其事。
今来蒙恩宣抚荆湖,正是盗贼区宇,马友、曹成、李宏、杨华、刘忠、雷进、韩京、吴锡等,拥众多者十数万,少者亦数万人,跨据州县,递相屠掠,自馀盗贼千百为群,不可胜计。
若不宣国威灵,广行招诱,则何以仰副委使,辑绥一方?
缘有前件人言,未曾辨明,于今来职事实有相妨。
又自建炎二年责居鄂州,又移澧州,感恩念咎,杜门循省,不见宾客,至于世故,百念灰冷,岂敢复与言者。
乃谓某资囊士人上书诋讦朝政,以图复用?
非置之海岛,使与中原士大夫相绝,则朝廷之祸难未已。
坐此责散官安置万安军
今来蒙恩宣抚荆湖广南四路,当盗贼猖獗、民力凋瘵之时,若非与贤士大夫相接,议论商搉,休戚利害而力行之,庶几毫发之补,则何以仰副忧勤图治之意?
缘有前件人言,未曾辨明,于今来职事实有相妨。
兼某见以病患,具奏辞免恩命,伏望矜察。
向伯恭龙图书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八、《梁溪集》卷一二一
某再拜启:北报警急,朝廷悟前日退避之非,决策亲临,诚为得计,不然虽此数月之间,何以支梧?
玩岁愒日于闲暇之时,宜乎于仓卒扰攘之际,不免有遑遽震恐之患也。
方事之初,怀不能已,尝具三策以献,误蒙奖诏,又尝以十事呈当轴者。
迂疏之论,亦复何补,姑致其拳拳之意而已。
已录致萧懋德处,可试取一观,不必他示为幸。
相持既久,诸大将未闻有渡江者。
正如治病既能脉,又须善用药,以驱逐邪气,使不留皮肤间,乃可渐就全养,坐待其去,恐无此理。
万一淮南有所占据,不知何以为善后之策?
世事方棘,每一思之,通夕不寐。
公虽居忧,乃心王室,想同此怀也。
何当面道所欲言者?
临书增情。
属苦臂痛,不及亲书,切冀加察。
碧岩诗集后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八、《漫塘集》卷二四
唐诗人如戴叔伦、权德舆、张祜、许浑辈多居吾乡,本朝南郭先生陈公、后湖先生苏公,近世紫薇舍人蔡公、棘寺亚卿谭公,皆以诗显。
紫薇与南郭同受知于王文公,后湖则受知于苏文忠公
后湖辞聘家居,从其游者甚众,如洮湖之陈、烟霏之丁,父子伯仲皆相与游,策杖花朝,扣舷月夕,盖不知几来往。
公讳序,字彦育,于洮湖为最知名。
初以诗受知于向芗林,芗林以寇莱公家孙女归之。
会芗林入觐,高庙问中原故家,怅莱公之无后,芗林以一女漂流为士人陈某之妻对,高庙恻然,即命官之。
命既下,芗林为制冠裳,遣介并敕命致之其家,公始知而拜赐,当时以为盛事。
后立朝为敕令所删定官,改秩签书保宁军节度判官听公事而卒。
年来诗社久废,山川寂寞,后生束于科举,不复为诗。
间有切切从事其间者,父兄师友争尤之,以为用意不专,前辈风流尽矣。
夫诗本于志而发于情,有人焉,志有所之而不得伸,情有所感而不得发,凡胸中之是非好恶皆不得暴白,则聋聩人耳,喑哑人耳,勉而为文,必龌龊腐烂,尚何望其发天地之藏,斡神明之蕴,尽万物之情也哉!
余尝以是隘今之为士者,会公之孙俾书集后,因并道余所欲言者。
公家有庵在茅山之麓,名碧岩,故号《碧岩居士集》。
向伯恭龙图书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梁溪集》卷一一四
某拜启伯恭知府安抚龙图执事:自适岭海,不敢复与中州士大夫通问,独切怀仰。
旬日前领所寓临川书,专使来,又辱教贶,感服至意亡已。
窃审夺哀以从王事,迩来孝体万福,尤以慰浣。
区区南渡,次琼山,忽奉德音听还。
大恩难报,第深感涕。
假道广东以归,访家于江浙,未知川途通塞何如。
世故至此,痛愤何言!
闻诸道路,长沙仓卒之变,微妙手弹压,即湖湘间当大扰矣。
辱垂谕,又得其详,良以叹服。
靖康初巨寇临城,而奸民乘间作过,择情重者治十馀辈,以故踰月帖然。
有二月五日之变,始纷纷劫掠,亲持所得内侍家弓刀之属诣行营者,一日之间至千馀人。
推倡率者得二十馀辈,枭首号令,馀皆叱遣,人遂以为好杀。
殊不知京城持仗为盗,法皆当死,矧此时耶?
以法言之,乃是所贷者千馀人,借其首以行吾令者,聊复尔耳
此意罕有能识者,今足下乃能如此,岂不真可叹服哉!
嗟乎,诛一以惩万,则谓之好杀,治兵以自彊,则谓之主战,持此议以禦今日之患,戛戛乎难矣哉!
以足下了了于此,故谩及之。
威信既著之后,却须拊以恩意,使恩威并行,何往不济?
更有一事,凡经变故,小民必乘时以掠富家,不但卒伍而已,诛之则不可胜诛,不治则启侥倖乐祸之心,其患在后。
当于事定威行之后,置一官司,出文榜,立期限,俾得阑遗之物一钱以上,并自陈纳,过期因事彰露,为人告发,并置之法,旬日之间当已山积矣。
必为二籍,有记号者归其主,无者以助军费,公私两办,而小民有所惩,此唐人以棘围收华清材石术也。
足下既办上段,此下段不敢不以告。
顷治金陵叛卒,尝以此语守土者,而不能用,迨今以为恨。
然又须乘时为之,既久则须斟酌耳。
仆自寓瘴海,随行使令者物故过半,独父子幸无恙,不为瘴毒所染。
然贱躯得重膇之疾,行立皆妨,殆为废人矣。
天幸生还,采薇散发,若脱兔之投林,今适其时,赖足下辈努力为宗社计,捍患禦侮,使得安于丘壑间耳。
幼年术者谓命似东坡,虽文采声名不足以望之,然得谤誉于意外,渡海得归,皆略相似;
又远谪中了得《易传》、《论语说》,尤相合者。
但坡谪以暮年,仆犹少其二十岁;
儋耳三年,仆琼山十日,比之差优。
至坡归以承平无事之时,仆归以艰难多故之日,则不可同年而语也。
此行往返,先兆甚多,皆非人为,以此处之,粗能恬然。
海上间亦作诗文以娱,但不敢以示人,亦无可示者,因来谕,谩录近所作一卷去。
亦有韵语一篇奉寄,聊发数千里一笑。
观毕须束之高阁,恐有照管不到处,且免笺注也。
元中间通书,尚留龙城,未有所适。
崧老今犹寓修水否?
得舍弟辈九月间书,已挈家如浙东,亦未有定居,此行姑询访就之。
贵聚今留临江,惟挈来长沙,在今真觉有累,然不必过虑也。
惠龙焙、毛颖,甚
蓬莱香少许谩致。
海南远意,未期合并,千万为国自重。
途次具报,不宣。
某启上。
向伯恭龙图书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六、《梁溪集》卷一二○
某咨目再拜伯恭安抚龙图执事:间违滋久,日深怀企。
叠辱书贶,乏便,不及一一修答,尤用愧仰。
畏暑,不审比日动静何似?
伏惟台候多福。
区区蒙恩付以荆广四路之寄,闲废之久,衰病日加,恐不足以当委任之重。
具奏辞免,蒙遣中使降赐趣行,迫于天威,已力疾总师上道。
以被旨抚定广东乃之任,取道颇迂远,至湘潭间当在初秋也。
承垂谕从者昨在曹成军中事体,向已于孟参政处见咨目公文,备知曲折。
曹成已犯广东,得林帅公文,有愿就本司招抚之意,已遣官赍金字牌、敕榜、黄旗等使往开谕,虽贼情狡狯未可信仗,而权时之宜,不得不然,其馀须俟亲到可区处也。
承有旨赴行在,当不容以补服为辞,伫闻除目,以慰士论。
某见迤逦前去,听候申明回降指挥,傥取道江西,遂有承晤之便,所怀非面不尽。
万一未间,更冀以时自重,前迓光宠。
秦相公第九书别幅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四、《梁溪集》卷一一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宜春市樟树市
昨日因金字牌递角回,于申省状皮筒内尝附手询,必已彻钧听。
恐道路或有阻节,再令小儿书写拜呈,书中所恳存留岳飞一事,辞情激切,非敢有所要也,诚恐孟、韩班师之后,群寇蚁结蜂屯,收拾不了,无以副上委任之意,且为相公推挽之辱,故敢力布悃愊。
使荆湖南路盗贼悉已平定,王师凯旋,犹当留重兵镇压,矧十馀头项剧寇未尝招捕得一项了当。
二帅握兵在近,李宏已敢杀马友以掠长沙
如刘忠、曹成之徒,决未可以理义说,非藉威名已著,与之协力措置,后段定须狼狈。
此系朝廷利害,非特某及本路而已,窃望相公详观事之本末而熟虑之,机会间不容发,正谓此尔。
惶恐惶恐。
某前奏乞令韩侯分兵屯九江,而辍岳飞驻师湖外,深惧僣易,冒昧有陈。
近得韩侯报,其意亦以建康为非便,愿宣力于江西(以素与彭城不相能,恐缓急不相应援,及都督府安抚大使之兵萃于彼,艰于粮食之故。),颇与区区愚见相合。
彭城镇江都督建康,皆重兵也。
如韩侯屯九江岳飞长沙,控扼上流之地,似为得策。
荆湖因得兵措置群盗,以绝后患,缓急沿江有警,使上下连接,势力颇均,更望相公有以处之。
此朝廷大事,苟有所见,不敢不以告,幸冀矜察。
某昨具奏,乞于江西诸郡支拨钱米应副,蒙朝廷劄下画一内许截拨荆湖广南钱米都数,及许令福建路宣抚司班师日,将馀剩钱米等拨付本司指挥,又蒙诲谕,不胜感戢。
荆湖钱米匮乏甚矣,得漕司申,目今应副宣司岳飞大兵批请,皆是于民间科须。
长沙新有李宏之变,公私劫掠一空,更无分文颗粒可以指准。
广南虽遣属官前去刬刷,道里辽远,水路不通,非半年间措置,未能就手。
才到本路,目前便见缺乏,宣司馀剩之数,亦难全仰。
已再具奏,乞于江西漕司及筠、袁、虔、吉等且应副米五万硕、钱十万贯,以济目前之缺,及乞依孟参所得截拨邻路钱米指挥,不如此,虽许应副,亦未必得。
刘洪道得米万五千硕,至烦朝廷差官监督,则可知临时缺乏,旋行申请,则无及矣。
惶恐惶恐。
有自湖南来者,闻孟、韩至潭州,已差李宏副总管,与元系马友下两项人兵只令自行拣择放散,馀悉依旧存留。
虽传言未必可信,然恐决有此理。
既得催督班师、召赴行在指挥,匆匆措置,不顾贻患于后,自宜如此。
偏裨杀一副总管,以言语微罪加之,便得副总管,深恐此风不可长,而奸雄有以窥伺,愿相公留钧意于此一事。
如闻马友者颇知逆顺之势,有意自新,不复为非,其徒不乐如此,尝以语言动之,友不从,故李宏得以乘间,与其徒相结而戕友。
不然,其谋亦岂遽能成哉。
如蒙朝廷许留岳飞军马,尚可弹压,及随宜措置;
不然,未论其他,存留徒党之众,何以赡给,变故卒未定也,幸望钧察。
伏蒙垂谕,以向子諲林遹帅广。
子諲作帅,虽未可责备,然贤于远矣。
广西更望留念择人。
帅府号为东南全盛者,独桂、广及福唐耳。
方全盛时轻于畀付,及残坏后方欲料理,其难易岂止百倍哉。
程昌禹蒙朝廷许令再任。
昌禹鼎州,毁誉之者相半,想不无过举,然两年间倾侧扰攘,能破剧贼而保一州,人情安之,因任诚为得策,但其人申请有难应副者。
某俟到任,当镌谕之。
蒙诲荥阳江西所荐,此固其一流人。
建炎初,行遣受伪命者,江西不在吴、莫之下。
今朝廷颇是前日行遣,分判白黑,独江西尚在大帅之列。
议者谓相公以乡里之故,颇优容之,殆不然,正恐不详知建炎初事耳。
伏蒙朝廷应副辛企宗郝晸军马,仰荷垂念。
杜湛下八千人,初无此数,近又有指挥,依旧听程昌禹使唤。
鼎州最系要害去处,恐难以全行勾抽。
张中彦四千人最无纪律,乌合冗滥,见不知存在去处。
此两项占万二千人。
窃望朝廷豁除,勿充二万之数,别听差拨使唤。
所乞韩京、吴锡、吴全三项人兵,不惟已蒙拨付本司。
兼据吕祉申,韩京人兵随逐岳飞至道、贺间,飞利其甲马,皆择精壮者分隶将下,而听其自便,此近年诸将习成之态也。
缘此悒悒抱病,以馀卒数百人留茶陵,不复在部下。
吴锡人兵,亦多散去者。
吴全则原系水军,正可施于重湖
若依旧拨还本司,非特藉其兵力,亦可以全此三将。
仍得尽数拨还指挥为幸。
其馀踏逐胡友、毛佐下三千人,更在裁酌施行。
邹柄者,志完侍郎之子,学问、节操、才识皆过人。
靖康间,渊圣特命以官,某尝置幕下,其后造谤者亦波及之。
建炎初除衢倅,复以言者报罢,坐废六年,旅食异方,艰窭甚矣。
近因画一再行辟置,而以书力辞,陈义高而虑患深,不欲彊之,已从其志。
瑰奇之宝,弃掷道傍,诚为可惜。
伏望相公特与收拾,置陶铸间,必有可观;
不然,且与旧物,使有糊口之资,以免饥饿,亦足矣,幸冀照察。
顾彦成劄子整会奏荐恩泽,谨纳呈,并望垂念。
惶恐惶恐。
靖康初折彦质种师道京师,议论颇可采,自师道军中参谋官军器监,既而除龙图阁待制,充枢密院都承旨
彦质解潜河东制置使,以代姚古彦质亦以本官奉使河东,为御前干当公事,与同治兵于隆德府
夏末秋初,某宣抚河北、河东,辟彦质参谋官彦质只留隆德,不曾到军中供职。
其后七月末间,诸将得进兵多爽,独解潜、彦质以兵万人与贼遇于南北关,累战而溃。
有旨,彦质、潜皆特勒停。
某具奏乞且存留收拾溃兵,以俟再举。
有旨白衣领职,彦质召赴阙议事,过怀州留军中者累日,某与论节制不专之弊。
是时刘韐宣抚副使治兵于辽州折可求都统制、张灏以都转运使治兵于汾州
、彦质在隆德,各直达奏事,承受御前文字,得旨各不同,而自为进退。
既约出兵,两路不进,而独进,故及于溃。
某以谓诸道之兵方集,必欲再举,非尽罢诸处节制,而一听于宣抚司,决难成功,彦质亦以为然,云俟见渊圣,当面奏其详。
既至京师,适徐、吴以纷争罢相,而唐恪当国,议论皆变,彦质亦尽变其前日之说以合
某以徐、吴既罢,内无助者,上疏力丐罢去,遂有赴阙议事指挥,除彦质宣抚判官,交割职事,时八月末也。
其后金人再入,彦质怀州,自河阳渡河,径走陵西以入蜀,故建炎初有海外之责。